中国行 ---- 有福之州
2012年三月初，生平第一次踏入中国。几乎不必考虑，就选择先去杭州，这个又称江南的古城特别有灵气，而且靠近福州，方便去探望五年不见的姑姑，于是也带了母亲一起去。
抵达机场，看见铺天盖地的汉字，就让人很有亲切感，不过告示板的图文设计，仍脱不了一股共产的土气。想找一份杭州市地图，才知道要买，全市都没免费的，可算开了眼界。
进入杭州市后，因为计程车拒载，而乘上一种私人改装机车，车子在混乱的大街小巷中横冲直往，穿梭在巴士和许多汽车之间，看得人心惊胆跳。幸好，酒店地点其实很近，我们才提早捡回一条命。这种堪称“小霸王”的机车，原来为数不少，而且非法载客。有时为求方便快捷，也是一种选择。
待吃过晚饭，已是晚上八点多，气温降到只有七八度。母亲直躲入温暖的被窝，不愿再上街，但我可不想在异地白浪费时间，于是提起伞，到酒店楼下的南宋御街溜溜。很明显的，由于下雨，路上行人也冷清。
南宋御街是古代皇帝出游御用的街道，当时行人禁足，如今已重整成步行区，周围尽是馆子和小吃，但脚下重现了古道的石路，每隔一段路有白色小墙楼，不至于像马六甲如今般恶俗。
第二天清早，我和母亲就赶乘动车南下福州，先去探望姑姑。
拜这张票价如同廉价机票的先进动车，我们见到有水准的服务，连厕所都能保持干净，可算难得。我在沿途常望向窗外，可惜并无见到很特别的风景，尽是些小乡镇、菜园和工厂，途中经过宁波和绍兴，令我想起极有名的花雕酒来。
五个小时后，动车开到福州。人群中，我认出一名妇人举著我的名字(虽然写错成彪)，原来就是二表姐。她带我们到姑姑在市区内的家，那是一个无房式的公寓小单位。
一踏进门，看见姑姑已是满头白发，更坐在轮椅，无法站立。自从六年前中风以来，她样子明显更老了，生活起居都要有人全日照顾。我想起姑姑从前健朗又活跃的性格，心底不禁难过。她见到我和母亲老远从马来西亚去看她，自是十分高兴，前晚几乎失眠。
就这样，我们在福州逗留了三天。期间除了出过两三次门外，每一天都尽量陪姑姑。有一晚，连向来乐观的她也难免叹气说：“人老不中用，不知还能见你们多少回。”
我只能尽量安慰她，心想，我是不是应该再来福州呢？
和中国其他城市比起来，福州可说非常平庸。既无广州的繁荣；也无苏杭的美景。第二天下午，趁和表姐两人在市内饱食一顿后，我们走访了“三坊七巷”。这地方保留了大约近百家明清时代的老房子，外墙一律白色，门是古老的厚木，名臣林则徐亦曾住在其中一坊。
由于表姐小时候就住过此地，还搬过几个地方，所以分外怀旧。没想到，她们其实是相隔几十年后才重游旧地，高兴不已。后来她们为什么离开福州呢？原来又是文化大革命搞的鬼，把全人类都迫下乡去劳改，许多年轻人就此失去上学的机会。
尽管福州再平凡，我和母亲还是过得很开心，除了见到姑姑和天气晴朗之外（之前连下了两个月的阴雨），三位表姐的亲切也令我意外。三人都是一般的爽朗热情，三个人聊起天来，就像三个年轻姐妹。陪姑姑打起麻将时，更喜欢互亏对方，场面可热闹了。
大表姐和二表姐都有一个独女，但不巧的是，两个女儿都只结婚一年多便离婚。那天和大表姐一家吃过午饭后，我和同年龄的外甥女因为很闲，所以就聊了大半天，从中学念书到养狗养猫的话题聊个不停。后来听表姐说，女儿自五年前离婚后，几乎变成宅女，很少和陌生人聊这么多话了。我心想可惜，这样一个美女也有男子舍得抛弃，如果孤独终老绝对暴殄天物。
离开福州的清晨，表姐夫一人匆匆来接我们到火车站，我和母亲也唯有匆匆向姑姑道别。我一面倒退著脚步，一面望著门前的姑姑，直至我走入转角，再望不见她。
何时才能回来呢？希望我下一次回头走过这转角时，姑姑依然笑著守在门前。
待吃过晚饭，已是晚上八点多，气温降到只有七八度。母亲直躲入温暖的被窝，不愿再上街，但我可不想在异地白浪费时间，于是提起伞，到酒店楼下的南宋御街溜溜。很明显的，由于下雨，路上行人也冷清。
南宋御街是古代皇帝出游御用的街道，当时行人禁足，如今已重整成步行区，周围尽是馆子和小吃，但脚下重现了古道的石路，每隔一段路有白色小墙楼，不至于像马六甲如今般恶俗。
第二天清早，我和母亲就赶乘动车南下福州，先去探望姑姑。
拜这张票价如同廉价机票的先进动车，我们见到有水准的服务，连厕所都能保持干净，可算难得。我在沿途常望向窗外，可惜并无见到很特别的风景，尽是些小乡镇、菜园和工厂，途中经过宁波和绍兴，令我想起极有名的花雕酒来。
五个小时后，动车开到福州。人群中，我认出一名妇人举著我的名字(虽然写错成彪)，原来就是二表姐。她带我们到姑姑在市区内的家，那是一个无房式的公寓小单位。
一踏进门，看见姑姑已是满头白发，更坐在轮椅，无法站立。自从六年前中风以来，她样子明显更老了，生活起居都要有人全日照顾。我想起姑姑从前健朗又活跃的性格，心底不禁难过。她见到我和母亲老远从马来西亚去看她，自是十分高兴，前晚几乎失眠。
就这样，我们在福州逗留了三天。期间除了出过两三次门外，每一天都尽量陪姑姑。有一晚，连向来乐观的她也难免叹气说：“人老不中用，不知还能见你们多少回。”
我只能尽量安慰她，心想，我是不是应该再来福州呢？
和中国其他城市比起来，福州可说非常平庸。既无广州的繁荣；也无苏杭的美景。第二天下午，趁和表姐两人在市内饱食一顿后，我们走访了“三坊七巷”。这地方保留了大约近百家明清时代的老房子，外墙一律白色，门是古老的厚木，名臣林则徐亦曾住在其中一坊。
由于表姐小时候就住过此地，还搬过几个地方，所以分外怀旧。没想到，她们其实是相隔几十年后才重游旧地，高兴不已。后来她们为什么离开福州呢？原来又是文化大革命搞的鬼，把全人类都迫下乡去劳改，许多年轻人就此失去上学的机会。
尽管福州再平凡，我和母亲还是过得很开心，除了见到姑姑和天气晴朗之外（之前连下了两个月的阴雨），三位表姐的亲切也令我意外。三人都是一般的爽朗热情，三个人聊起天来，就像三个年轻姐妹。陪姑姑打起麻将时，更喜欢互亏对方，场面可热闹了。
大表姐和二表姐都有一个独女，但不巧的是，两个女儿都只结婚一年多便离婚。那天和大表姐一家吃过午饭后，我和同年龄的外甥女因为很闲，所以就聊了大半天，从中学念书到养狗养猫的话题聊个不停。后来听表姐说，女儿自五年前离婚后，几乎变成宅女，很少和陌生人聊这么多话了。我心想可惜，这样一个美女也有男子舍得抛弃，如果孤独终老绝对暴殄天物。
离开福州的清晨，表姐夫一人匆匆来接我们到火车站，我和母亲也唯有匆匆向姑姑道别。我一面倒退著脚步，一面望著门前的姑姑，直至我走入转角，再望不见她。
何时才能回来呢？希望我下一次回头走过这转角时，姑姑依然笑著守在门前。
（待续 － 杭州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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