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帝找麻烦

西部牛仔片,就像中文电影的武侠片,每隔不久总会冒出一两部,那是老外最原始的英雄情意 结,毕竟谁不幻想单枪匹马干掉一群恶棍,然后抱得美人归的剧情,这套把戏连Tarantino在 《Django Unchained》也玩得不亦乐乎。 写这样一个开场白,却并非要谈最近的《A Millions Ways to Die in the West》,这部原本让许 多观众有所期待的喜剧,笑果反而不够理想,可见有卖座演员担纲,也未必救得了单薄的故 事。

 上个月刚获得加州电影节观众票选为最佳短片的作品《The Gunfighter》就是一部短小精悍, 近乎零红人的西部片,并且同样是喜剧,片长只有九分钟。它的高明之处,在于每一秒都没有 白费,把笑话进行到底。你可以说:短片根本就没有浪费时间的余地。但是持续一场长达九分 钟的笑料,便很考导演和编剧的功力了。

 故事说穿了,《The Gunfighter》简直就像我们已经看过三千多遍的样板戏:男主角潇洒的推 开老酒吧那扇门,走了进去。他环看四周,提防遇上仇家。酒客当中有三五成群在喜笑怒骂的 男子;有贩卖风骚的妓女。无论如何,身为不速之客又富正义感的他,早晚会与地痞流氓起冲 突,然后拔枪决斗......一场枪林弹雨的动作戏即将上演(按武侠片来说是刀光剑影)。 这时“上帝”说话了,他似乎受不了千篇一律的剧情,于是让酒吧里的人都听见他,而这把无 所不知的声音有个名称,叫旁述——他永远清楚片中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 老故事从这一秒开始变得反常、有趣。

戏中人竟然和旁述对话?这绝对是电影的大忌,它把观众的投入感消灭得荡然无存,但对这部 片来说,正是笑点所在。 “上帝”与众人之间说了什么,在此不提。可笑的是,在他冷静的毒舌下,每个牛仔的内心对 白和过去都被活生生的公开(妓女没法幸免),于是朋友兄弟之间的信任,立刻被扯得四分五 裂。你竟然睡了我老婆!——拔枪相向便在所难免。

或许应该说,他们不幸遇见了魔鬼的声音。 

有些熟悉美剧的观众都赞美Nick Offerman,他独特的声线为旁述加了不少分。事实上他已经 算是这部短片比较著名的演出者,导演还费了一番人事关系才邀请到他相助,Nick也出色展现 了他的专长。

另外,如果硬和大作《Django Unchained》扯上关系的话,片中酒吧正是神枪手 Django拜访过的同一间。原来这个厂景一直没拆,让别人以后拍摄西部片继续使用。写到此 处,笔者也有意思重看那一幕,以分辨真假。 《The Gunfighter》无论于演出、美术或执导方面都达到一级电影的水平,所以完全不能小看 它,尤其对白之幽默精警,已经超越许多所谓大片。

 读到这里......你应该立刻上网去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