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場就是戰場 : 《1917》

槍林彈雨、炮火連天、哀鴻遍野。
在這樣一個情況下,1917年的一戰中,有兩名英軍必須橫跨德軍的戰壕,冒最大風險,把停止出兵的緊急情報送往另一方的軍營,一旦失敗,很可能全軍覆沒。

電影最讓人矚目的是,全片一鏡到底,緊隨兩名士兵不停前進,僅有一次鏡頭切換。
感覺喘不過氣,是吧?電影的拍攝團隊同樣喘不過氣來。在我們觀眾所能看見的鏡頭以外,片場有數百人也如臨大敵,全力完成任務。除了攝影、燈光、道具、當然還有未間斷過的—音響。
為了獲得更精確的音效,導演曼德斯(Sam Mendes)於電影開拍當日便將收音組帶到了片場,同時探討如何在某個點切入配樂,加強情緒。一鏡到底的重任不僅扛在攝影師身上,對收音組也一視同仁。
儘管收音師威爾遜(Stuart Wilson)曾參與製作電影《戰馬》,同樣是一戰時代的故事背景給了他不少經驗,但《1917》仍是前所未有的挑戰。“我們必須完全有信心完成收音,因為許多場面是無法在事後彌補的。緊張感和節奏總是最難控制,所以我一刻也沒放鬆。”
最初他打算緊跟在攝影機的盲點後進行收音,但發覺那行不通,因為演員以外的腳步聲也被收錄了進去,而靴子踩在泥濘上的聲音尤其明顯。後來他特別在片場每個地點都安裝天線網絡,以便把演員們的對白都收錄下來。
某次,攝影組自行將收音電線拔掉,並告訴威爾遜那場戲太吵雜了,而且沒有對白,所以無需收音。威爾遜立刻回應,要收音的部分可多了——除了有兩名士兵踏在泥濘上的聲音之外,還有他們沉重的喘息聲,這是觀眾能夠感受角色情感的其中一種聯繫。
片中兩名主角大部分時候都戴著三部麥克風,分別用來收錄他們的呼吸、器具和腳步聲。收音組盡可能減少使用電子器材,以便收到更清晰的音響,但事後,他們依然耗了很長時間去刪除不必要的雜音,以便電影取得最佳表現。
此外,早在電影開拍前的十個月,攝影總監德金(Roger Deakins)已開始緊密籌備。如此特殊與精密的拍攝手法,也讓他終於摘下奧斯卡最佳攝影獎項。
“對我來說,因為不想讓觀眾遠離主角所感受到的暴力和迷惘感,所以鮮少使用遠鏡,而與主角的視角同在,彷彿身在無法逃離的任務中。同個場景中,同時有好幾部攝影機需要做準備,就像攝影組、演員和幕後的我在共舞一樣,我們的步伐必須毫無破綻地切合。”
作為混音界少見的女性工作者泰德(Rachel Tate)說,《1917》後期製作時,他們經常要從十多條音軌中仔細尋找適當的音效,然後才能夠進行混音。有時甚至是在不同國家的地點拍攝,后期剪接成一鏡到底的鏡頭。
此外,她對角色的呼吸、喘息聲同樣很在乎,而且必須現場收音,因為任何事後在錄音室所彌補上去的音效都欠缺真實感。她舉例,當士兵拿起一把步槍,瞄準敵人時,那種凝重的呼吸聲和平時絕對有差。同時,混音師的概念是讓觀眾隨主角聆聽他所注意的事物,如果主角在細聽門內的對話,那麼其他聲音便需要減弱。
一部電影能夠幾近完美的呈現於大銀幕上,並讓觀眾享受到震撼的音效,背後隱藏著許多電影工作者數百數千小時的努力。
一般的音響系統,通常難以傳達許多細節,如喘息、嘆息聲。如果你追求高質量的電影感官體驗,是時候考慮為自己添購一套專業的家庭影院揚聲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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